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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後各自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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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後各自的生活

北信諾記得自己看過很多宮治的現場比賽,但沒有任何一場比賽能讓她如現在這樣興奮和忘乎所以。

阿治他們遇見去年在春高上輸掉的烏野,上次的惜敗讓大家惦記了整整一年,這一次大家氣勢尤為強盛。

“小諾看哪邊會贏?”

“當然是我們稻荷崎。”北信諾不會對比選手們的素質和隊伍間的實力,但她義無反顧地相信哥哥的選擇,相信阿治的努力,相信大家的力量。

“我也這麽覺得。”一旁的角名輕織還穿著剛剛籃球比賽的隊服,很巧今天輕織也有自己的比賽。

“怎麽看都是我們會贏。”公冶明爾也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她見過排球部的訓練,見過這一年來大家的努力,稻荷崎一定會贏。

那天稻荷崎確實拿下了比賽,但大家罕見地沒有過分驕傲,依舊很冷靜地向烏野給選手致謝、握手。

這氛圍還不如去年輸掉比賽活潑。

“因為他們長大了。”北信介在一旁給稻荷崎的選手加油,他們完成了和自己的承諾,迎來了自己的蛻變。

至於為什麽沒那麽高興,大概是春高背後就是畢業了。

北信諾在場下等宮治,宮治很感性地將北信諾擁入懷中。這是他能站在阿侑身邊的最後一場正式比賽了。

以後阿侑的比賽,他都不能陪伴。

“沒事的,還是有和阿侑打球的機會。”北信諾輕輕拍著宮治的後背,溫暖地安撫正在傷心的宮治。

明明所有的選擇都是自己親自決定,可真的到來的這一刻還是會很感傷。

隨後來的宮侑,看見傷心的宮治少見地沒有打趣,而是像北信諾做出手勢,意思是自己在外面等她和宮治。

北信諾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宮治過了有一會才緩過神,有些不知所措地別過臉、默默地擦掉眼角的淚水。

阿侑那家夥還讓人有點不舍。

“我們走吧。”北信諾牽著宮治的手。在阿治和自己的相處中,他們並沒有固定的角色,兩個人時常會互換角色。

有時候是阿治照顧、安慰、開解北信諾,有時候是北信諾照顧、安慰、開解阿治,他們總會根據對方的狀態來調節自己的角色。

他們不會讓感情的天平失衡。

這不是說兩個人之間就沒有類似激情,而是他們早已習慣將這份激情融入到彼此的日常。

北信諾和宮治表達自己感情的方式更像是吃飯、喝水、呼吸這樣平常的方式。

或許有人認為漢堡、可樂、雞塊才是平常,但對北信諾和宮治來說,吃飯、喝水就足夠了。

宮侑今天看起來也很奇怪,先是反常的體貼沒有嘲笑宮治。

隨後又向角名輕織要了她比賽穿的隊服,還將自己的隊服也送給角名輕織。

只不過被角名倫太郎攔下了,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用到這套隊服。

就算送隊服也只能等所有的比賽都結束才可以。

再說,對阿侑這小子來說,送隊服可以說是非常親昵的行為。

這小子不會是對妹妹有什麽特殊的感覺吧?

看著自家傻妹妹把隊服交給宮侑,角名倫太郎白眼往上翻。

他們倆未來都是運動員,又是不一樣的項目,平時見面的機會都很少,可千萬別節外生枝。

以免互相耽誤對方。

“輕織,就算我畢業了以後你也要關註我的比賽,為我加油。”

“會的,阿侑。”

在角名輕織眼中,宮侑還是天性純善的人,沒有什麽心眼,就算是互換隊服也只是因為這兩年大家的陪伴而已。

在回去的路上,北信諾和宮治聽到這個消息對視一眼,沒再多說。

阿侑這家夥還有這心思。

如大家所料,高中畢業後的阿侑和倫太郎繼續打排球,阿治選擇去學習自己喜歡的美食。從小未曾分開的宮家兄弟,就此迎來各自不同的人生。

宮治時常會去宮侑訓練館陪宮侑打打球,順便嘲笑宮侑的技術沒有進步。

實際上,宮侑剛去訓練館時的確如此,但往後一點時間開始,宮侑技術就在極大精進。

宮治後來能贏過宮侑的次數越來越少,但他依舊時常去訓練館陪陪宮侑。雙生子就算選了不一樣的路也會一起走。

“自己的高三原來會過得這麽快。”角名輕織難得周末不用訓練,她就邀請北信諾和公冶明爾去家中小聚。

寫完作業的三個人躺在角名輕織床上,望著天花板一邊發呆,一邊聊天。

“對啊,我高一,哥哥高三的時候,我覺得那一年還挺久的,但到自己這裏,總會有一種時間緊迫、不夠用的感覺。”

明明都是高三,但自己沒有身處其中時,絕不會發現原來時間過得那麽快。

“接下來你們都是什麽規劃?”

“我當然繼續下棋,輕織和公冶呢?”

“我當然是繼續打籃球。”事實上已經有幾所大學向她發來邀請,希望她能去讀書。

“公冶呢?”

“繼續打工和念書循環的日子。”公冶明爾深知在她和妹妹能夠獨立前將一直是這樣的生活。她需要一個人肩負兩個人的生活,她需要努力走出現在的困境和束縛。

“公冶,如果以後你需要我和輕織的幫助,隨時說。”北信諾之前去公冶明爾家中,她大概能猜到公冶為自己選的路。可讓和她同齡的人背負這麽深重的負擔,北信諾於心不忍。

何況北信諾知道自己有能力可以幫助自己的朋友。

“我知道。”公冶明爾想知道自己的極限在何處,於是一直沒有接受身邊朋友的幫助。但對於朋友們表達的善意,公冶明爾內心非常感激。

“要是我們三個大學還能在一處就好了。”角名輕織笑嘻嘻地說出自己內心的願望,她要是想考上公冶和小諾能考上的學校,那得多努力啊!

公冶明爾和北信諾沒有回話,她們都不知道對方想選擇的學校是哪所。

不知為何,公冶明爾和北信諾在這方面有著獨特的默契,死活不會過問彼此未來的選擇。

“今天怎麽這麽晚?”宮治周末放假也回到家中,本來想直接去找北信諾,結果北信諾去角名輕織家玩。

宮治只能在家裏等著北信諾給他訊息。

“輕織就想著讓我們多玩一會,等很久了吧。”

“對呀,你就會想著輕織,反正也不想我。”宮治罕見地說出這些話。

北信諾捧腹大笑,還是第一次看見吃醋的阿治。就像是小孩子。

“好了好了,抱抱阿治,不生氣不生氣。”北信諾抱了抱宮治,拍著宮治的背,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我們學校下周末有美食節,帶著輕織她們一起來玩。”宮治也不推諉,直接抱著北信諾,感受著彼此帶來的支撐和能量。

“我肯定會去的,但是輕織她們我就不確定了。”

“嗯,到時候再問問。我先送你回家。”要是太晚回家被北學長知道,他可是滅頂之災。

“明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想去哪裏?”

“我想去有很大很大的樹的地方。”

“好,明天就帶你去。”

北信諾有時候會特別需要森林,樹木、小草、微風,這些都是能撫慰她內心的重要事物。並且,這些事物天生好過人造。

最近無論是北信諾的生活,還是宮治。宮侑、角名輕織、公冶明爾和北信諾,他們都是適應分開後的生活。

在北信諾的想象中,就算是分開,他們也一定會各自精彩。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完整而又獨立的個體,他們本自具足。

事實也正如北信諾所想,的確大家都開拓出自己的生活。可北信諾無限長的反射弧終於意識到大家正在走散。

或許,用走在自己的路上更合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所以某種程度來說確實也是大家都在走散。明明是該高興的事,北信諾卻高興不了。

宮治沒有詢問、沒有多餘言語,安靜地陪著逛森林的人,等待她的話語。

不管是去的路上、在森林裏漫步,還是在回家的路上,北信諾都會沒有問出自己的疑問。她和宮治聊很多關於宮治現在生活的話題。

從宮治的話中,她知道大家都在摸索自己的路,都過得很好。

這就足夠了。

北信諾選擇將自己的高興不了放在心裏,很可能吃點好吃的就會完全忘記這高興不了。

“今天去我家吃飯吧?”宮治不太想在外面吃飯,事實上他也更想拉長能和北信諾相處的時間。

“好呀,叔叔、阿姨在家嗎?”北信諾得根據宮治家的人,來選擇自己要帶的禮物。

“我問問。”宮治給母親打去電話,母親說都在。

“那我們一起去買點禮物,我不好意思空著手。”

於是,北信諾和宮治又去采購禮物,北信諾分別買了些宮治家現有三個人喜歡吃的水果。她記得阿侑喜歡吃什麽,可惜今天阿侑不在。

“有時候是會很想哥哥和阿侑他們。”

“是啊,我也是,很想阿侑那家夥。”宮治想起和自家兄弟相處的時間,那可是他們兄弟間最長最長時間的相處。

這次回家,家裏沒有阿侑,房子都覺得大了不少,空蕩蕩的,就像心裏的失落一樣。

還好,他們分開的時間挺早,能讓他們在年齡尚且不大的時候就明白彼此陪伴的重要以及分離的痛苦。

這樣他們就可以更加珍惜未來能在一起相處的時間。

這種感受無論是對家人、朋友,還是小諾,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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